顾衍行眼底很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乖顺地张开嘴，吃进对方送过来的食物。
吃到一半的时候，兰姐拿着重新一盒饭走了过来，见季归峤正在给顾衍行喂饭。
她话语无奈地开口：“归峤，你这样会惯坏他的。”
季归峤眼见他都已经吃了一大半了，把剩下的餐具和碗放回顾衍行跟前：“自己吃。”
顾衍行也没有什么异议，很是听话地自顾自地吃着饭。
兰姐将饭盒递给季归峤：“你先吃，我去查房了。对了，你回去的时候喊一下栀子，我让她去二楼帮白露了。”
“好。”
听季归峤应了声，兰姐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顿了下来，眸光看向一旁的顾衍行：“衍行，不可以再任性了。”叮嘱完她的视线又转向季归峤提醒道：“别惯着他。”
“嗯，我知道。”季归峤轻笑着答应着，目送兰姐离开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季归峤和顾衍行两人，季归峤用下颚示意了一下他碗里的饭：“不可以浪费。”
“……嗯。”
顾衍行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筷子给季归峤夹了块完整的卤牛肉，递到她的碗里，季归峤愣了一下，才轻笑着开口：“你自己吃，我这边有。”
两个人一同用完晚餐，季归峤见他躺下了，自己才离开的病房。她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又去了二楼叫上栀子，两个人骑着‘小绵羊’一起回的庭院。
院子里彭叔和姚婶正在烤火，围着一个暖炉，暖炉上煮着一壶奶茶，有淡淡的奶香味飘浮在空气中，炉子上正烤着一些红薯和柑橘。
两人见季归峤和栀子，姚婶连忙像招揽顾客似的，将她们喊了过来。
季归峤看了一眼栀子，眼见她已经走了过去，自己则站在原地，略微有些抱歉地说“姚婶，彭叔。我先上去洗个澡，待会再下楼陪你们。”
“去吧去吧，累了两宿了。”姚婶对她摆了摆手，又继续道：“不困的话下楼喝杯热奶茶比较好睡。”
“好。”
季归峤点了下头，顺着一旁的楼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一旁的落地衣架上，然后拿着自己的睡衣径直走向浴室。
待季归峤再次出来的时候，她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将头发吹到九成干，才罢休。
下楼的时候，季归峤套了件冬天的大衣，坐在一旁栀子的旁边，姚婶给了她一杯热气腾腾地奶茶，那奶茶很是纯正，用茶叶和纯牛奶烤出来的。
一股很好闻的奶茶香气扑鼻而来，季归峤双手接过，道了谢，低头在杯沿处抿了一小口，五脏六腑都是暖的。
栀子见她洗完澡，称自己也得回房间洗漱一下，结束之后再下来。
待栀子走后，整个庭院之中只剩下三个人，彭叔将烤好的一串柑橘片递给季归峤：“尝尝。”
她伸手接了过来，柑橘被烤得冒热气，吃起来也很是甘甜。
季归峤忽然想起白天在喇嘛镇上的事情，她沉思了片刻，彭叔和姚婶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想必对于古鹰寨也略有耳闻吧。犹豫再三，季归峤这才放下手里空了的签子，将茶杯捧在手心里取暖。
“彭叔，婶婶。我想……问你们一件事。”
彭叔和姚婶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看向季归峤，彭叔随意地应了声：“嗯，你问。”
季归峤迟疑地开口询问：“你们知道古鹰寨吗？”
姚婶和彭叔对于季归峤的问题一时间有些脸色发愣，神情略微变化了一下，才将视线又回到她身上。
姚婶靠近季归峤，声音都低了几分：“娃娃，你在哪里听到的，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彭叔叹了口气，就连神情都有些不自然，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些深恶痛绝的意味。
“那地方，是个毒窝，里头没一个正常人。虽是云城地区，但这一块都没人承认。很多年前，这附近的几个镇上都遭了殃，年轻小伙因为被骗过去，整个人被折磨得骨瘦如柴，不成样子。后来，经过多方努力，这种现象经过了强制的禁止。很多镇上被染上的人都进了所里。熬过去了便是好的，熬不过去，也是命。镇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多少家庭都毁于一旦，因此云城的人对于那个地方都很是痛恨，甚至不承认它归属于云城。还是最近几年，得到政府支持，才彻底打压了，听说那村子也不复存在了，那些非法分子，有的被抓了，有的逃去了边境。”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彭叔讲述完，声音停顿了半分才略带好奇地询问她。
季归峤听完之后，回过神来，她露出一抹淡淡的掩饰，随意地开口道：“没事，今天去市区，偶然间听到的。所以就想着问问。”
“哎呀，反正那儿离我们这儿还挺远的，也就隔着两座山头。不谈这个了，归峤，奶茶冷了吧，再烤烤？”姚婶摆了摆手，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季归峤不想透露再多，随即将手上的杯子递给姚婶：“谢谢。”姚婶又随即给她一串刚烤好的柑橘。
“你啊，就应该多吃点这个，看看瘦得，皮包骨了都。”姚婶一边数落她，一边又给了季归峤一串。
季归峤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她身材不瘦不胖，是那种标准的身材，肚子上坐下才有一小叠的赘肉。
这还瘦？那顾衍行岂不是在姚婶碗里都成竹竿了？
这么想着，她依旧笑着将姚婶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有些求饶似的开口：“婶婶，你们吃，我都快被你们喂饱了。刚吃完晚饭，待会得撑着了。”
“好好好，不喂你了。”姚婶听着她的话，笑眯眯地将烤好的奶茶又递给她：“暖暖。”
季归峤双手接了过来，摸了摸杯身，有点烫，她将杯子用大衣一角包了一下，抬眸就看到栀子已经洗完澡从楼上下来。她收回视线，看向彭叔和姚婶：“剩下的你们吃，栀子快下来了。”
“嗯，给她留着呢。”姚婶将烤好的放在一旁温着，暖炉周围热气腾腾，这样才与冬日的夜晚适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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