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平城布政使司衙门内,张昺和谢贵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张信的消息。按照计划,张信今夜应率军配合他们,包围燕王府,一举擒拿朱棣。
“都这个时辰了,张信怎么还没来?” 谢贵焦躁地在屋内踱步,脸上带着不安。他总觉得今晚的北平城,安静得有些诡异。
张昺相对沉稳一些,但眉头也紧锁着:“再等等,张信素有胆略,许是在等待时机。燕王势大,我们必须一击成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强作镇定,但手心也早已布满了冷汗。他们接到的是密令,行事必须隐秘而迅速。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紧接着是兵刃交击和惨叫声!
“怎么回事?” 谢贵脸色大变,猛地拔出腰间佩刀。
张昺也是心中一沉,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只见外面火把通明,无数身着燕军服饰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来,迅速包围了布政使司衙门。为首一员大将,正是燕王府的张玉!
“不好!是张玉!我们中计了!” 张昺脸色瞬间惨白,失声惊呼。他立刻明白了,张信不仅没有来,恐怕……
“快!快组织抵抗!报给宋将军!” 谢贵惊慌失措地喊道。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燕军将士早已对这两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监视王府的朝廷官员恨之入骨,此刻如同猛虎下山,衙门内的少量卫兵根本不堪一击。
“砰砰砰!” 大门被撞开,张玉一身戎装,手持长槊,带着亲兵冲了进来,厉声喝道:“奉燕王令,捉拿叛逆张昺、谢贵!反抗者,格杀勿论!”
张昺、谢贵二人见大势已去,面如死灰。谢贵还想负隅顽抗,挥刀冲向张玉,却被张玉身边的亲兵一刀格开,反手一脚将其踹倒在地,死死按住。
张昺长叹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刀,闭目待擒。
片刻之后,张昺、谢贵二人被五花大绑地带到了张玉面前。
张玉冷笑一声:“张大人,谢大人,燕王殿下有请!”
……
几乎在同时,朱能也顺利控制了北平九门。守城的士兵,多为燕王旧部,或感念燕王恩德,或迫于形势,在朱能的劝说和武力威慑下,大多望风而降。只有少数忠于朝廷的士兵进行了抵抗,但很快就被迅速扑灭。
一夜之间,北平城,这座大明王朝的北方重镇,彻底落入了燕王朱棣的掌控之中。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北平城外校场,旌旗招展,鼓角齐鸣。
数万名燕军将士,精神抖擞,阵列整齐。他们的前方,高高竖起了一面巨大的旗帜,上书四个醒目的大字 ——“奉天靖难”!
朱棣一身戎装,再次登上高台。他的身后,是被押解上来的张昺、谢贵二人。
“将士们!” 朱棣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校场,“昨日深夜,我已奉太祖遗训,举义兵,奉天靖难!”
“张昺、谢贵,乃朝廷奸佞齐泰、黄子澄之爪牙,受其密令,欲图谋害本王,屠戮燕民!” 朱棣指着被押的二人,厉声说道,“如今,二人已被本王擒获!罪证确凿!”
他看向张昺、谢贵,冷冷道:“你们二人,还有何话可说?”
张昺抬起头,看着朱棣,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毒:“朱棣!你身为藩王,竟敢举兵叛乱,忤逆朝廷,你这是自取灭亡!陛下定会派大军征讨,将你碎尸万段!”
谢贵也嘶吼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朱棣眼神一冷,不再废话,挥了挥手:“奸佞贼子,不知悔改,推下去,斩!”
“是!” 刀斧手立刻上前,将二人拖了下去。
片刻之后,两颗血淋淋的首级被呈上高台,示众于三军。
看到叛逆被斩,燕军将士士气更加高昂。
朱棣高举佩剑,声嘶力竭地喊道:“将士们!今日,本王将亲率大军,南下京师,清君侧,诛奸佞!你们,可愿随本王,共襄盛举,建立不世之功?!”
“愿随王爷,奉天靖难!”
“愿随王爷,清君侧,诛奸佞!”
“杀!杀!杀!”
震天的呐喊声如同滚滚春雷,在燕赵大地上回荡。
朱棣猛地将佩剑向前一指:“出发!”
“咚!咚!咚!” 战鼓擂响,激昂的鼓声如同催命符,也如同进军的号角。
在 “奉天靖难” 的大旗下,朱棣翻身上马,抽出佩剑,向前一挥。
张玉、朱能、丘福、朱能等将领紧随其后,数万名燕军将士如同开闸的洪流,在朝阳的映照下,浩浩荡荡地开出北平城,向着南方的帝都应天府,发起了挑战。
靖难之役,正式拉开了序幕!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大明南北。
应天府,皇宫。
当齐泰、黄子澄等人慌慌张张地将燕王朱棣在北平举兵叛乱、打出 “奉天靖难” 旗号、诛杀张昺、谢贵、已率军南下的消息奏报给建文帝朱允炆时,这位年轻的天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手中的茶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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