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凄凄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春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讯……”
躺在寝室床上的孙念丘,嘴里念叨着大量词句,表情陷入忧伤与思念。“离家去国整整三年,为了梦想中金碧辉煌的长安,为了都市里充满了神奇的历险,为了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现在终于锦衣还乡,又遇上这故人般熟识的春天,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满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
寝室中除了叨叨咕咕的孙念丘,还有老五容梓俊和老六彭文哲,两人相对一视,同时摇了摇头,这春天都过了,怎么老大还沉浸在自己的春天生活中,走不出来了哪?八成是他那个红衣服女老乡吧,把老孙伤的这么重、这么深!……
牛大力陷在酸枝木太师椅里,脊梁骨像被抽去了筋,整个人松松垮垮地陷在雕花扶手围出的方寸间。夏日的阳光直直透过茶室的玻璃窗,照在他脚下擦得锃亮的皮鞋上,随后在天花板上映射出两块明亮的椭圆型光斑。随着指尖无意识敲击扶手的动作轻轻晃动,他眼皮半耷着,视线落在紫砂茶宠那只蜷曲的尾巴上,仿佛那青灰色陶土里头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玄机。
风老爷子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恍惚间觉得如果手指再放松的话茶杯可能会从自己的手中脱落。他已经盯着对面那个年轻人看了足有十多分钟,青瓷盖碗里的“朱雀”特级碧螺春都凉透了,还是没从那双眼睛里找到半分该有的东西 —— 紧张、敬畏,哪怕是故作镇定的局促也行。可牛大力就像在自家后院晒太阳,眼皮垂着,嘴角甚至还挂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眼前这场决定风家未来投资走向的会面,还不如墙角那盆文竹新抽的嫩芽有意思。
“后生仔,” 风老爷子终于开口,沙哑的嗓音在安静的茶室里荡开,惊得屋外梁上一只寄居的燕子扑棱棱飞了起来,“菲菲说,前段时间江北汽车那笔买卖单子,是你替她满仓进的?”
牛大力这才抬起头,眼睛亮得有些晃人。他没直接回答,反而指着茶几上那盘刚摆上来的杨梅笑了:“风老,这东西甜里带酸,像极了江北汽车那天的走势。早盘跌停三十个点的时候,好多人都忙着割肉,就跟瞧见杨梅上的白霜就嫌酸似的,哪知道里头的汁水甜着呢。”
他说话的时候,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圈,像是在描摹 K 线图的起伏。风老爷子注意到他指关节上有道浅浅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刮过 —— 后来才从调查资料里知道,那是少年在去年暑假每天为化疗的母亲做营养餐,不小心被菜刀划伤的。同样还是这双手,五个月前还在“川湘小馆”当后厨帮工,现在却能搅动上亿资金的流向,替风菲菲赢得了家族投资竞赛的最终胜利。
茶室角落里的落地钟敲了两下,沉闷的声响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风老爷子回想起书房案头那叠厚厚的资料,最上面一张照片里,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滨海第一中学的学校大门口,身后是斑驳的红砖墙,墙头上的野草在风中歪歪扭扭。资料里写着:父母先后离世,家中没有任何亲人,…… 谁也想不到,这个刚刚十八岁的在校大学生,能在短短两个交易日里把风菲菲账户里的 2850 万变成 1.1 亿。
“你就不怕吗?” 风老爷子端起凉透的茶盏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头,“那天江北汽车的换手率超过百分之三十,多少机构都在出货,你居然满仓抄底,就不怕第二天再来一个跌停,彻底砸在手里?”
牛大力抓起一颗杨梅扔进嘴里,牙齿咬破果皮的瞬间,鲜红的汁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他没去擦,反而眯起眼睛咂咂嘴:“怕?风老您种过田吗?春天播种的时候,谁知道秋天会不会有台风?可要是因为怕就不播了,那只能喝西北风。”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汁水,动作带着点野性的随意,“我盯了江北汽车半个月,它的 MACD 线就像憋着劲儿的春笋,看着蔫蔫的,底下的根早就扎到土里三尺深了。那天早盘继续跌停,不过是主力在抖搂叶子上的土。”
风老爷子的手指在资料上敲了敲,那里记录着风巧巧和风墨墨的最终资金。2200 万,2400 万,两个从小在金融圈耳濡目染的孩子,拿着名校的金融学位,还请了高水平的投资团队,最终虽勉强跑赢了大盘,但和自己堂姐的1.1亿相比较,就黯然失色了。尤其是风巧巧,二房那个向来以果断着称的孙女,为了追涨一只新能源概念的妖股,短短十天就亏掉了三成本金。报告里说,她最后在交易软件前哭了整整一夜,把键盘都砸坏了。
“菲菲说,你在第二天以涨停价格清仓的?” 风老爷子的目光落在茶几下的地毯上,那里有块不太明显的污渍,是去年风墨墨打翻咖啡留下的。这个一向沉稳的长孙,这次为了挽回损失,在竞赛截止前的最后交易日加了杠杆,结果赔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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