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墩拉住他:“不要冲动,引来人就不好了。”
谁知他刚说完,七八支弩箭破空而来。李逋猛地抄起门板,“夺夺夺“几声闷响,箭矢深深钉入木板。
“房顶有暗哨!”
高杆和庞墩同时甩出符纸,遁至屋顶,与埋伏的弓手缠斗在一起。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冲出十余名持刀大汉。领头的光头挥舞狼牙棒:“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李逋冷哼一声,刀未出鞘,脚下菌丝已如活物般蔓延开来。
转眼间,那些大汉便被菌丝缠成蛹状。
他指尖轻弹,炎髓蛊的高温顺着菌丝传导,不过几个呼吸,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打手们就变成一具具焦黑的干尸。
突然,一道青灰色残影突然从房顶激射而下!
李逋定神一看,竟是只足有巴掌大的蝗虫。蝗虫再次飞来,他侧身闪避,一铁尺将虫刺死。
阴影里走出个精瘦的男人:“该死的司卫!”他脱下上衣,皮肤毛孔粗大,钻出密密麻麻的蝗虫卵。
他狞笑道:“宝贝们,给我撕碎这小子!”
虫卵撒地,立刻孵化为蝗虫,成群在房间内肆虐,所过之处木烂石残,梁倒屋塌,就连精钢打造的铠甲也被啃食的千疮百孔。
李逋拔刀出鞘,凌空一斩,浓重的煞气瞬间将蝗群打散。
那男子见状,大惊失色,想要从后门逃走,可却被高杆和庞墩挡住。
他见退路被堵,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猛地咬破舌尖,将鲜血抹在眉心,嘶声吼道:“库伦呼!”(羯族战吼)
刹那间,他的身体开始骇人的异变。
皮肤片片剥落,钻出青灰色的虫甲。脸颊撕裂,下颚向前暴突,化作锯齿状的锋利口器,背部隆起,一对半透明的翅膜带着血肉残渣破体而出。
转眼间,一只半人高的蝗魔矗立在三人面前,周身缠绕着浓稠的幽绿色瘴气。
“幽绿瘴气凝而不散,这是二转后期蛊修的特征。”李逋道。
“他娘的,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副鬼样子!“高杆啐道。
庞墩短斧横在胸前,紧盯着蝗魔高频震动的翅膜:“要来了!“
蝗魔压低身形,翅膜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震动起来。那声音犹如千万只蝗虫同时振翅,吵的人头皮发麻。
它后腿下蹲,猛然跳起。
李逋当即掷出乾坤锥,一击便将它死死钉在墙上。在乾坤锥的封印下,那男子蛊虫被封印,迅速化作原形。
“花里胡哨。”
李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问你,你用的是不是双炀城杨家的苍狼蝗虫蛊?”
男子大喊起胡语,装作听不懂的模样。
李逋举刀要砍,那男子吓得忙改口:“我说!我说!”
刀势未停,打在男子脸上,肿起来一大块,男人这才看清李逋原来用的是刀背。
李逋用刀拍拍他肿胀的脸颊,再次举刀:“一、二……”
没等他数到三,男子就喊道:“我是杨勒的义子,奉命经营人牙杂货铺。”
高杆道:“扯淡!杨氏双雄,怎会纵容族人干这种腌臜勾当?”
李逋笑道:“双炀城副城主杨勒坐镇北城,收义子近千,他自己都认不齐,很多人都打着他的名头做事,这点不奇怪。”
说着刀锋一紧:“账本在哪?你只有一次机会。”
男子道:“真账藏在货架的双层暗格中。”
高杆举起铁棍砸开货架外板,木屑纷飞间,露出里面的双层结构。他从中掏出一本防水账本,账本上写着:菩萨救苦经。
李逋翻开一看,果然在其中找到陈屠的名字。
这家伙先后三次来到人牙杂货铺,分别购买了魂瓶、引魂鼓、羊头面具和八支酥合童子香。
李逋问:“陈屠买这些做什么?”
男子眼神慌乱,额头渗出冷汗:“小的真不知道啊!陈屠那家伙是个疯子,天天都念叨着要准备什么仪式,什么蛊神一定会达成他的心愿之类疯话。”
李逋问:“杨城主不是要追杀陈屠吗?为何你们会帮助他?”
男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腹部渐渐鼓起。
李逋急忙拉着高杆和庞墩后退,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男子的身体炸裂,洒下满地碎肉。
庞墩道:“蛊内种蛊,这是世家大族为防止泄露秘密的手段,今天算是开眼了。”
李逋叹口气,手腕一翻,乾坤锥飞回掌心。
三人走出杂货铺时,街上空无一人,那个叫“小狗子“的带路男孩早已不见踪影。
高杆骂道:“跑得倒快,我还想收拾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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