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接过纸条,上面写着:“秀芝,速去朝歌食肆,求朱老板送电话线、消炎药,伤员急需。阿明字。”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急切。
“电话线你带来了吗?”陈玄问。
“带来了。”林秀芝从药箱里拿出一卷电话线,线是黑色的,缠着个木轴,“是租界里的同学帮忙找的,说能用上。”
陈玄点了点头,把纸条还给她:“放心,今晚我就把电话线和药送过去。你先在这儿歇会儿,朱姐烙了饼,一会儿吃点东西。”
林秀芝感激地看着他,眼眶又红了:“谢谢陈哥,谢谢你们。要是我哥能平安回来,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们。”
“都是中国人,应该的。”陈玄说。他站起身,往楼下走——他得赶紧把浮板弄好,还要再去堤岸看看,确认暗哨的换班时间,不能出半点差错。
后院里,周木匠已经把铁皮找出来了,正用剪刀剪铁皮。铁皮很薄,剪起来却不容易,周木匠的手有些抖,剪了半天,才剪出一块合适的大小。阿福在旁边帮忙递东西,一会儿递剪刀,一会儿递麻绳,忙得满头大汗。
陈玄走过去,接过周木匠手里的剪刀:“我来吧,您歇会儿。”
他剪铁皮的动作很熟练,剪刀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很快就剪出了三块大小合适的铁皮。周木匠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讶:“玄小子,你还有这手艺?”
“以前学过点。”陈玄随口说,其实这是他在部队里练的——那时经常要剪铁皮做简易工事,时间长了,就练出了这手艺。
他把铁皮垫在门板中间,用麻绳把三块门板捆成“品”字形。麻绳绕得紧,每道结都打得是防滑结,确保浮板不会散。阿福在旁边帮忙扶着门板,看着陈玄熟练的动作,小声问:“陈哥,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啊?我听我爹说,当兵的人都很厉害,会很多本事。”
陈玄愣了愣,摸了摸阿福的头:“以前跟着老乡学过点,不算当兵。”
阿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继续扶着门板。
太阳渐渐西斜,天色暗了下来。朱成碧把最后一块葱油饼装进布包,又把两桶热水装进铜壶——铜壶是食肆里的老物件,能保温,热水装在里面,到了仓库还是热的。她还找了两卷棉衣,是去年客人落下的,虽然旧了,却还能保暖,仓库里冷,士兵们肯定用得上。
林秀芝也来帮忙,她把消炎药和电话线装进布包,动作仔细,生怕把东西弄坏了。周木匠把浮板推到食肆门口,浮板很重,三个人一起推,才把它推到河边的堤岸旁。
陈玄看了看天,夜色已经降临,河面上飘着层薄雾,远处的日军哨卡亮了灯,探照灯的光扫过河面,发出“嗡嗡”的声响。他从袖口里摸出块碎镜片——是用食肆水晶灯的残片磨的,边缘被磨得光滑,能当反光镜用。
“我先去堤岸探路。”陈玄对朱成碧说,“用镜片晃三下,你们就把浮板推过来。暗哨换班的空当只有十分钟,得抓紧。”
“小心点。”朱成碧递过块热饼,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早去早回,我在这儿等你。”
陈玄接过饼,咬了一口,点了点头。他没多说,转身往堤岸的芦苇丛走。芦苇有半人高,风吹过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他猫着腰,一步步往前走,脚下的石板路有青苔,很滑,他走得很慢,生怕滑倒。
走到通道出口的位置,他停下来,掏出镜片,对着仓库侧门晃了晃——里面没动静。他又晃了两下,过了一会儿,侧门开了条缝,一个穿灰布军装的士兵探出头来,手里举着枪,枪栓拉得“咔嗒”响,声音压得低:“谁?口令!”
“送物资的,朝歌食肆的。”陈玄也压低声音,“林阿明是通讯兵,他妹妹让我来的。”
士兵愣了愣,没立刻开门,而是转身往仓库里喊:“林阿明!有人找你!”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同样军装的士兵跑过来,他个子不高,脸上满是疲惫,眼里却很亮。看见陈玄,他愣了愣:“你是……秀芝让你来的?”
“是。”陈玄点头,“她让我送电话线和药过来。”
林阿明这才放心,把门拉开些:“快进来!鬼子的暗哨在附近换班,刚过去没多久,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陈玄跟着林阿明走进仓库,一股混杂着血腥味、火药味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仓库的一楼堆着半人高的黄豆袋,形成一道道掩体,黄豆袋上有不少弹孔,金黄的豆子从孔里漏出来,撒在地上。墙上到处是炮弹划过的痕迹,露出里面的钢筋,有人用红药水在墙上写了“誓与仓库共存亡”七个字,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几个伤员靠在沙袋上,有的腿上缠着面粉袋改的绷带,绷带已经被血浸透,有的地方还在渗血;有的士兵胳膊用木板固定着,木板是从货架上拆下来的,上面还留着钉子眼。他们看见陈玄,都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像是没想到真的有人能送物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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