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烈了……”朱成碧的手微微发抖,报纸的边角被她捏得发皱。她想起华北的八路军,想起皖南的新四军,想起那些在战火里牺牲的人,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见过无数生死,却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惨烈。
凡世的苦难,比不周山顶的风雪更刺骨,比齐秦对峙的战火更让人心碎。
陈玄沉默着,手里的报纸捏得很紧,指节泛白。他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飞机的轰鸣声,炸弹的爆炸声,士兵的惨叫声,还有战舰沉没时的巨响。那是凡世的灾难,是他无法用超凡力量改变的,只能眼睁睁看着,然后更坚定地护着眼前的运输线,这是他唯一能做的,用凡世的法子,护着凡世的希望。
很快,上海的日军有了动作。他们冲进法租界,荷枪实弹的士兵砸开洋行的仓库,把里面的物资搬出来,贴上“日军军管”的标签。教会的救济粮也被查了,皮埃尔神父被日军带走,说要查“教会通共嫌疑”。山田的人更嚣张了,在街上巡逻,随意抓人,只要看见穿得稍微整齐点的人,就扣上“反日分子”的帽子,押进宪兵队。
沪江通运的仓库也被盯上了。日军士兵来了好几次,翻来翻去,把棉花包都拆开了,却没找到藏起来的物资。
朱成碧早就把药品和配件转移去了朝歌食肆的灶台下,用砖封了起来,上面放着锅碗瓢盆,还撒了点煤灰,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灶台,毫不起眼。
当听到神父被抓后,朱成碧急了,皮埃尔神父是无辜的,还帮他们送过救济品。
她想起松井,找了个机会,把一布包芝麻饼和桂花糕送给松井,让他帮忙求情。
松井收了东西,果然去跟山田说了,山田现在忙着跟租界的洋行抢物资,没心思跟教会纠缠,几天后,皮埃尔神父被放了出来,虽然受了点伤,却没大碍。
12月底的一天,朱成碧和陈玄站在朝歌食肆的门口,望着黄浦江。江面上的日军军舰多了不少,都往东南亚方向开,舰上的太阳旗在风里飘着,格外刺眼。码头的工人说,日军要跟美军打仗了,要从上海调更多的兵去东南亚。朱成碧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延安李主任刚发来的信,信是用糙纸写的,字迹却很工整:“沪江诸同志:珍珠港事件后,美国对日本宣战,抗战形势已变。望诸同志保重自身,坚守运输线,待来日,共饮延水,同赏桃花。”
“咱们会坚持下去的。”朱成碧看着陈玄,眼里闪着光。风裹着雪沫子吹过来,她却不觉得冷,陈玄将她拥入怀中,像座安稳的山。“等抗战胜利了,咱们去延安,尝尝南泥湾的新米,看看那边的桃花。”
陈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糕,递给朱成碧:“先尝尝这个,刚烤好的,还热着。”桂花糕的甜香漫出来,混着雪的寒气,是种很特别的味道。
朝歌食肆的灶台上,锅里的粥还在熬着,是用南泥湾的新米熬的,粥香飘得很远。
外面的战火还在继续,冷风吹得人发抖,但食肆里的暖意,却像颗星星,在乱世里闪着光。
朱成碧和陈玄知道,只要他们还在,只要这条运输线还在,希望就还在,胜利就不会太远。
他们是这凡世的例外,却用凡世的烟火,护着凡世的希望,像两颗孤星,在沪江的舟火里,照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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