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湾魏宅,在黎明将至未至的灰蓝色天光中苏醒。巨大的宅邸如同蛰伏的兽,静谧中透着无形的压力。主卧室内,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空气里依旧残留着昨夜那场扭曲交锋后的颓靡气息——淡淡的雪茄烟味、昂贵的香水尾调,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情欲与暴力的腥甜。
苏晚率先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在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各处的酸痛便清晰地叫嚣起来,尤其是双腿间火辣辣的刺痛,无声地提醒着昨夜发生的、并非梦境。她没有立刻动弹,只是静静地躺着,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轮廓,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人偶。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心脏,但她很快便用强大的意志力将其压了下去。情感是奢侈品,在生存和野心面前,必须被严格管控。
她轻轻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魏友泉背对着她,似乎还在沉睡,但绷紧的肩背线条暴露了他或许早已醒来,只是不愿面对。苏晚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冰冷的计量。
她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脚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像一只警惕的猫,没有惊动身后的人。走进与卧室相连的、堪比普通人整个公寓大小的奢华浴室,她反手锁上门,这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疲惫。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但依旧美丽的脸,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下唇内侧有一个细小的、已经凝血的伤口。
她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反复拍打脸颊,刺激着神经。然后,她开始了一场精密而迅速的“武装”。泡了一个舒缓酸痛的热水澡,仔细地在身体各处青紫的痕迹上覆盖遮瑕膏,最后,她挑选了一件剪裁极佳、材质柔软的羊绒高领连衣裙,领子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颈部可能存在的暧昧红痕。妆容是清淡的,近乎素颜,但底妆完美无瑕,突出了眉眼间的清冷气质。她将长发挽成一个低髻,几缕碎发随意垂落,既显端庄,又不失随意。看着镜中那个重新变得无懈可击、优雅从容的女人,苏晚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锐利。精致的牢笼也是牢笼,但她要先成为这个牢笼里,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推开浴室门出去时,魏友泉已经不在床上了。卧室通往更衣室的门关着,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苏晚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卧室外。
回廊空旷而漫长,两侧挂着价值不菲的抽象画作,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她孤独的身影。早有穿着制服、垂手肃立的佣人等候在远处,见到她,恭敬地躬身问候:“太太,早安。”
声音在空旷的回廊里产生轻微的回音。苏晚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恭敬目光背后暗含的探究、好奇,甚至可能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知道,从她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站在了华丽的战场中央,每一道目光都可能是一支暗箭。她微微颔首,步履从容地走向楼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稳定,像是在宣告她的到来。
当她走到一楼,迈向早餐厅那扇巨大的双开雕花木门时,另一阵脚步声从身后的主楼梯传来。魏友泉出现了。
他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手工定制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带是低调的深蓝色,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完全恢复了那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魏氏帝国掌舵人的冷峻模样。昨夜那个失控、狂暴的男人仿佛只是一个幻觉。然而,当他的目光与正准备进入餐厅的苏晚在空中相遇时,某种无形的电流噼啪作响。昨夜那些混乱、激烈、充满恨意与扭曲快感的画面,同时尖锐地刺向两人的脑海。
魏友泉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苏晚的脸,试图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上找到一丝裂痕——崩溃后的脆弱?被羞辱的痛苦?或者至少是些许的不安?但他什么也没找到。那张脸,清淡,精致,甚至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完美地掩盖在了平静的湖面之下。这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反而让他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她怎么可以如此镇定?仿佛昨夜的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交易?
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甚至连一个点头的示意都没有。魏友泉面无表情地越过苏晚,率先推开了早餐厅的门。苏晚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一个沉默的影子,走了进去。
早餐厅内,景象一如往常的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光可鉴人的长条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桌上已经摆好了中西合璧的早餐,银质餐具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光。
餐桌旁已经坐了两个人。
主位上,是气质雍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魏老太太。她穿着深紫色的中式褂衫,颈间戴着一串品相极佳的珍珠项链,正慢条斯理地用着面前的一碗燕窝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但苏晚能感觉到,在她走进来的瞬间,老太太那看似浑浊实则精明的眼睛,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目光如探照灯般从她身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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