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变得格外漫长。东西太沉了!铁锅的边沿硌得肩膀生疼,米面袋子勒得手指发麻,老母鸡还不时扑腾几下增加难度。汗水顺着他的额角、脖颈不断流淌,浸湿了崭新的涤卡上衣。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疲惫,只有满满的兴奋和成就感!
每一步,都踏在通往新生活的坚实道路上!
当他终于看到村东头那座单人土坯房轮廓时,太远已经高高挂起,许愿将所有的“战利品”一股脑地卸在土炕上将新买的大铁锅稳稳地架在新灶台上,锅盖放在一边,乌黑锃亮!
最后,他拎起那只咕咕叫的老母鸡,麻利地烧水、杀鸡、褪毛、开膛破肚……动作虽然不算纯熟,却带着一种当家做主的豪迈。袅袅炊烟第一次从新家屋顶升起,混合着炖煮鸡肉的浓郁香气,在村庄里弥漫开来。
许愿坐在灶台前的小马扎上(也是刚买的),添着柴火。火光映照着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也映照着仓库里焕然一新的景象:锃亮的铁锅冒着热气,暖水瓶伫立一旁,洁白的搪瓷盆反射着火光,粗瓷大碗整齐排列……
新家虽然很小,但这里,已经有了家的雏形,有了生活的气息,有了一个战士在冲锋陷阵后得以休整、补充弹药的坚实后方!
他舀起一勺滚烫的鸡汤,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一口。鲜!香!滚烫的汤汁滑入食道,温暖着四肢百骸。这是他用智慧和汗水换来的滋味!是自由的滋味!是未来的滋味!
许愿满足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外面。
第二天,三块石村,这个平日里鸡犬相闻、节奏缓慢的小村庄,却被一则消息搅得沸沸扬扬,成了比秋老虎还灼人的话题中心。
王望高考落榜了!
确切地说,是根本没考上。分数低得连最末流的大专线都没够着,彻彻底底的名落孙山!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村头巷尾。当初邹兰和许鹏是如何把王望捧上天,如何拿“大学生”、“铁饭碗”刺激许愿当牛做马,如何趾高气扬地显摆儿子是“读书的料”……桩桩件件,此刻都成了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邹兰一家的脸上!
“啧啧,瞅瞅,我就说嘛,那王望就不是那块料!”
“可不是咋地!整天人五人六的,夹着本书装相,肚子里没二两香油!”
“哼,白瞎了许愿挣的那些工分!都喂了白眼狼了!”
“老许家这回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儿子又折钱!”
“邹兰那张嘴,以前嘚瑟的,现在看她还咋叭叭!”
“听说许愿那小子现在住新房,还成为作家了,日子还凑合,这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打谷场边的大榆树下,永远是村里信息集散地和舆论发酵池。几个纳鞋底的媳妇、抽旱烟的老汉、闲磕牙的半大小子,聚在一起,毫不避讳地议论着,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兴奋。
就在这议论声达到一个小高潮时,一个穿着半旧蓝布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难掩憔悴的身影,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猛地从村西头的小路上冲了过来!
正是邹兰!
她显然刚从家里出来,或许是听到了风声,或许是儿子在家抑郁让她心烦意乱出来透气,正好撞上了这场针对她宝贝儿子的“批斗会”。那张颧骨高耸的脸,此刻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眼睛里燃烧着怨毒和疯狂的怒火,像是要喷出火来把眼前嚼舌根的人全烧死!
“放你娘的罗圈屁!!” 一声尖利到破音的怒吼,如同平地炸雷,瞬间盖过了所有的议论声!
邹兰几步冲到榆树下,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唾沫星子如同暴雨般喷溅而出,指着刚才说话最大声的几个老娘们,开始了她招牌式的“护犊子”骂街,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又快又急又狠,如同连珠炮:
“都他妈给我闭嘴!嘴欠的玩意儿!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搁这儿叭叭啥呢?!” 她先是一记范围攻击,震住全场。
“我儿子考没考上,关你们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瞅你们那损出!一个个歪瓜裂枣的,家里孩子是能考上清华啊还是能上天啊?!搁这儿笑话谁呢?!” 她精准打击,专挑对方痛处戳。
“说俺家王望不是读书料?放你娘的拐弯屁!俺家望子那是……那是发挥失常!那卷子忒难!城里孩子都考不好!你们懂个六!” 她开始胡搅蛮缠,强行挽尊。
“还有你们这些老棺材瓤子!” 她矛头转向那几个抽烟的老汉,“抽抽抽!抽死你们得了!土埋半截脖子了还搁这儿扯老婆舌!俺家的事轮得到你们放屁?!你们家那傻儿子/傻孙子,连个工分都挣不齐整,还有脸说俺家望子?!”
“还有你!李二家的!” 她精准点杀一个平时跟她有过节的媳妇,“瞅你那张破车嘴!叭叭起来没完!你咋不说说你家爷们儿昨晚上又钻谁家寡妇门去了?!自己裤裆里那点骚事都擦不干净,还有脸搁这儿编排别人?!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X嘴!” 这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和揭短了,极其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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