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风带着凉意,卷着院外的落叶在门槛边打旋。苏念桃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手里捧着一本借来的高中数学课本,眉头微微蹙着。课本的纸页已经泛黄卷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前主人的笔记,有些地方还被水渍晕得模糊不清。
她已经偷偷复习快一个月了。白天跟着母亲下地干活,夜里就点着煤油灯读到深夜,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记下来,等着村里唯一读过高中的老会计空闲时请教。可越复习,她心里越着急——高考的报名费要五块钱,一套完整的复习资料至少要十二三块,再加上平日里买纸笔的开销,算下来少说也得二十块钱。
这二十块钱,在如今的苏家,无疑是一笔巨款。母亲的病刚好些,家里的口粮刚够勉强糊口,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供她报考。之前卖银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可她翻遍了母亲的首饰盒,只有一对磨损严重的铜耳环,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愁什么呢?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赵秀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走进来,放在她手边,语气里满是关切。她最近身子越发清爽,不仅能下地干活,连脸上的气色都透着健康的红晕,说话也有了力气。
苏念桃放下课本,接过玉米糊糊,小口喝着:“娘,没什么,就是在想复习的事。”她没敢说实话,怕母亲担心——母亲刚好转,她不想再让家里为钱的事愁眉不展。
赵秀兰坐在她对面,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是不是缺钱了?”她轻声问,“你想考大学,娘知道这是正事,钱的事,咱们慢慢想办法。实在不行,娘就去跟你舅舅借点,等秋收卖了粮食再还给他。”
“不行!”苏念桃立刻摆手,“舅舅家也不宽裕,表弟还要上学,哪有闲钱借给咱们?再说,万一被李家知道了,又要嚼舌根,说咱们家穷得要靠借钱供女儿考大学,指不定又要打什么歪主意。”
上次李壮逼债的事,让她彻底摸清了张桂香的性子,那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若是知道她家有花钱的地方,指不定又会上门来搅和。
赵秀兰叹了口气:“那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因为没钱,耽误了这么好的机会。”她知道女儿的心思,自从念桃开始复习,眼里就有了光,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模样,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束光灭了。
苏念桃沉默着,手里的玉米糊糊渐渐凉了。她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去哪里能弄到一笔钱,既不麻烦亲戚,又不会引来李家的注意。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娘,爹以前是公社放映员,是不是留下过一个旧箱子?”
赵秀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在西厢房的角落里堆着呢,里面都是些他以前放映用的东西,还有几件旧衣裳,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看看。”苏念桃放下碗,起身就往西厢房走。
西厢房常年没人住,光线昏暗,角落里堆着些杂物,落满了灰尘。苏念桃搬开挡在前面的旧农具,果然看到一个深棕色的木箱,上面印着“公社放映队”的字样,油漆已经剥落,边角也磕得坑坑洼洼,却依旧透着几分厚重。
她伸手拂去箱子上的灰尘,指尖触到冰凉的木头,心里泛起一丝对父亲的思念。父亲在她十岁那年就走了,印象里,他总是背着放映机走村串户,身后跟着一群欢呼雀跃的孩子。他留下的东西不多,这个箱子就是其中之一。
苏念桃找了块布,把箱子擦干净,然后用力扣开上面的铜锁——锁早就锈死了,她费了好大劲才撬开。箱子里铺着一层旧棉花,上面放着一台小型放映机的零件,还有几卷破损的胶片,旁边叠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在地上,希望能找到点值钱的物件。放映机零件都是铁的,卖废品也值不了几个钱,胶片早就不能用了,旧衣裳更是没人要。
苏念桃有些失望,正要把东西放回箱子里,手指却触到了棉花底下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心里一动,拨开棉花,只见一个小小的锦盒躺在那里,盒子已经有些褪色,上面绣着的牡丹图案也磨得模糊了。
她拿起锦盒,轻轻打开,里面铺着一层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支银簪。
那是一支民国样式的银簪,簪身是镂空的缠枝莲纹,顶端镶着一颗小小的珍珠,虽然珍珠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银簪也有些氧化发黑,却依旧能看出做工的精致。苏念桃认得,这是母亲的陪嫁,当年父亲很是宝贝,说要等她出嫁时给她当嫁妆,后来父亲走了,母亲伤心过度,就把它连同父亲的东西一起放进了箱子里,再也没拿出来过。
以前她只当这是一支普通的银簪,可自从发现灵泉,她对这些旧物似乎有了一种莫名的感知——她能隐约感觉到,这支银簪的用料很足,绝非普通的民间制品,应该能值些钱。
“娘,您快来看!”苏念桃拿着锦盒跑出西厢房,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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