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抱着一堆沉甸甸的册子,尴尬地站在原地,连忙解释:“二位大人息怒,下官并非有意,只是查阅时……”
“查阅?”张侍读冷笑一声,打断他,目光扫过他桌上那几张墨迹未干的笔记,意有所指,“沈侍读真是勤勉,散值已久,仍独自在此‘刻苦’。只是不知,是在为陛下分忧,还是另有所图啊?”
这话就说得相当重了,几乎是在暗示他窃密或有不可告人之心。
沈涵心头火起,却强压着:“张大人何出此言?下官只是奉旨撰写条陈,需查证些旧例……”
“奉旨?陛下是让你写条陈,可没让你把这翰林院翻个底朝天!”张侍读丝毫不让,语气尖刻,“若是损毁了重要档册,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李侍读在一旁打着圆场,话里却也是偏帮:“好了好了,沈侍读想必也是无心之失。只是日后还需谨慎些,莫要再这般……特立独行了。”
沈涵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感觉自己就像个误入别人家地盘还弄乱了东西的野孩子,百口莫辩。所有的委屈、疲惫、还有被孤立排斥的憋闷,瞬间涌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解释,只是默默地将怀里的档案册小心地放回书架原位,然后开始一本一本,认真地整理桌上散乱的册子。
张、李二人见他这般,冷眼旁观了片刻,拿了他们遗忘的东西,便一同离开了,临走前那眼神,依旧充满了不屑与警告。
空荡的翰林院内,只剩下沈涵一人,沉默地收拾着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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