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园,相对宁静的核心
而这一切变革的源头——林昊,在清晖园中反而过上了相对平静的生活。他偶尔会被李世民召见,询问一些技术细节或宏观构想,大部分时间,他则在完善飞梭织布机的图纸,思考如何进一步改良火药配比,或者尝试绘制更原始的蒸汽机原理图。
他知道自己点燃了火种,现在,需要给这火种一些时间,让它在大唐的土壤里慢慢燃烧、蔓延。
帝国的车轮,已经在他的蓝图指引下,缓缓而坚定地开始转动。虽然前路必然充满荆棘与挑战,但一种崭新的、充满活力的气息,已然在这贞观盛世的肌体下,蓬勃涌动。新旧力量的博弈,改革与守旧的冲突,内部整顿与外部扩张的交织,共同构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而这幅画卷,才刚刚展开第一笔浓墨重彩。
长安城,卢氏府邸,地下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神色凝重的面孔。除了主人范阳卢氏的家主卢承宗,在座的还有博陵崔氏的代表崔琰、清河崔氏的代表崔弘度,以及太原王氏、荥阳郑氏等几家顶级门阀在长安的主事人。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卢承宗作为此次集会的发起人,声音低沉而缓慢,打破了沉默:
“诸位,都听说了吧?”
他环视众人,目光锐利:“最近这个把月来,朝廷的动作,可是有些不同寻常啊。”
他屈指数来:“关内道、河东道,好些个州县,都在搞什么‘核查户籍,均平徭役’。动静不大,但派下去的人,查得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细!田亩、人丁、甚至往年旧账,都要翻出来核对一番。这‘均平徭役’的由头,诸位信吗?”
崔琰冷哼一声,接口道:“信?鬼才信!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我崔家在河东的庄子,已经传来消息,那些户部的小吏,拿着新制的弓尺绳墨,丈量田亩的精细程度,远超从前!这绝不仅仅是核查隐户那么简单!”
崔弘度捻着胡须,眉头紧锁:“更蹊跷的是登州、扬州那边的船厂。我家有子侄在将作监任职,虽非核心,却也听闻,朝廷下令督造的新式海船,龙骨、结构皆与以往漕船大不相同,更像是……更像是能远涉重洋的战船!还以‘清剿海寇’为名,大肆招募训练水手,这海寇何时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去清剿了?”
太原王氏的主事人王弘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最让人心慌的是,我们往常在宫中、在省台的那些消息渠道,这次几乎全都失灵了!关于这些事情的根由、陛下的真实意图,打探到的都是些皮毛,或是官方冠冕堂皇的说辞。核心的东西,一点也摸不到!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把真正的消息都给隔绝了!”
“不错!”荥阳郑氏的郑元寿点头附和,“陛下与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靖等核心重臣,近来闭门密议的次数明显增多。每次之后,便有一些看似零散、实则方向诡异的政令发出。这绝非偶然!”
密室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卢承宗深吸一口气,总结道:“种种迹象表明,陛下……恐怕是在谋划一件大事!一件不欲让我等知晓,甚至可能……与我等切身相关的大事!”
“会是什么事?”王弘忍不住问道,“莫非陛下还想进一步削弱我等世家?可如今朝堂之上,寒门子弟入仕之路已开,科举取士也逐渐常态,难道还不够?”
崔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只怕没那么简单。核查田亩、打造海船、训练水师……这些动作,单看或许没什么,但联系在一起……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所图非小!”
“那只手……会不会跟程咬金从山里带回来的那个神秘年轻人有关?”郑元寿突然提出一个猜测,“陛下所有的异常,似乎都是自此子出现后开始的。此人身份成谜,深居简出,却能时常被陛下召见,甚至听闻……连太子、魏王和几位国公的子弟,都时常去他那里听讲?”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一个未知的、能被皇帝如此重视的变数,往往意味着最大的风险。
“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清此人的底细!”卢承宗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各家都要做好准备。通知各地宗族,收紧粮仓,约束子弟,暂避锋芒,静观其变。但在朝中,我们的人也不能坐以待毙!该上的奏疏要上,该发出的‘声音’也不能停!要让陛下知道,这大唐的天下,离了我们世家,终究是玩不转的!”
“明白!”
“理应如此!”
众人纷纷附和,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决绝与警惕。
他们不知道皇帝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但那扑面而来的、带着压迫感的变革气息,让他们这些习惯了掌控权力的世家门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一场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皇权与世家之间的暗战,因为林昊这个催化剂的出现,正在悄然升级。风雨欲来,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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