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先生蒲松龄:把狐鬼写成段子手的清代“故事大王”
第一章 淄川少年:从“书痴”到“狐鬼迷”的养成记
明崇祯十三年(1640年),山东淄川(今淄博)蒲家添了个男娃,老爹蒲盘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家虽说祖上是“世传旧业,田连阡陌”的地主,可到自己这辈早败落了,只能靠做点小生意糊口——今天卖卖丝绸,明天倒倒粮食,活像个“清代版个体户”。看着怀里皱巴巴的娃,蒲盘没指望他将来重振家业,只盼着这孩子能认几个字,别跟自己似的“睁眼瞎”,于是给娃取名“松龄”,字“留仙”,意思简单直白:好好活着,多留几年仙气儿,别跟家里的家业似的说没就没。
谁知道这蒲松龄打小就不按常理出牌。别的小孩在村口追鸡撵狗时,他抱着本《山海经》蹲在墙角啃得津津有味,连老妈喊他吃饭都得喊三遍——第一遍“松龄吃饭了”,没反应;第二遍“再不吃菜凉了”,还是没反应;第三遍“你那本画妖怪的书被你爹收了”,他“噌”地一下就蹿回来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狐狸。村里老人见了都笑:“蒲家这娃,怕不是被书里的妖精勾了魂哟!”
蒲松龄的“妖精情结”,打小就刻在骨子里。淄川这地方本就多山多树,村口老槐树下、后山破庙里,总流传着各种狐仙鬼怪的故事。夏夜纳凉时,街坊邻居围坐在院里,张大爷说“前儿个见着个穿白衣服的姑娘,从坟堆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个篮子,里面全是野果子”,李大妈接话“我娘家侄子更邪乎,晚上走夜路,见着个狐狸站在石头上说话,说他家祖坟埋错地儿了”。别的小孩听得缩在大人怀里发抖,蒲松龄却凑到跟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追问:“那姑娘穿的是素色裙子还是花裙子?狐狸说话是尖嗓子还是粗嗓子?”气得他妈拍他后脑勺:“傻孩子,听这些不吉利的干啥!”他却振振有词:“这比先生讲的‘之乎者也’有意思多了!”
19岁那年,蒲松龄迎来了人生第一个小高峰——考秀才。清代考秀才要过“三关”:县试、府试、院试,跟现在考驾照似的,得一关一关过。别的考生熬夜背“四书五经”,他倒好,晚上还偷偷在油灯下写小纸条,把听来的狐鬼故事记下来,怕被老爹发现,还藏在《论语》的夹页里。谁知道考试时,他写文章竟顺手把故事里的“灵气”带了进去——别人写“君子喻于义”,干巴巴地讲道理;他写“君子当如狐,虽处山野,亦守本心”,把狐狸比成君子,既合规矩又有新意。主考官施闰章一看卷子,眼睛都亮了,提笔批了句“观书如月,运笔如风”,直接把他列成秀才里的“头名”。
消息传回淄川,蒲家炸开了锅。老爹蒲盘拿着录取通知书,手都抖了:“我儿这是要出息了!以后咱蒲家也有读书人了!”街坊邻居都来道贺,有人喊他“蒲秀才”,他却摸着后脑勺笑:“别叫我秀才,我还是喜欢听你们讲狐狸的故事。”那会儿没人想到,这个爱听狐鬼故事的秀才,后来会成了中国文学史上最有名的“聊斋先生”——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的蒲松龄,还沉浸在“一战成名”的喜悦里,以为接下来考举人、中进士是“手拿把攥”的事。他背着书箱,揣着老妈烙的煎饼,意气风发地去济南考乡试,临走前跟老爹打包票:“您等着,儿子下次回来,给您带个举人功名!”谁知道这一去,竟开启了他长达四十多年的“科举陪跑生涯”,活脱脱成了清代科举界的“最长情考生”。
第二章 科举浮沉:“考公钉子户”与“聊斋”的诞生
蒲松龄第一次考乡试,信心满满地进了考场。清代的乡试考场叫“贡院”,每个考生都得待在一个不到两平米的“号房”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跟现在的“隔离舱”似的,一待就是三天。别的考生进去就埋头写文章,蒲松龄倒好,白天写文章,晚上睡不着,就盯着号房的窗户发呆,琢磨着“这窗户外面要是跑过一只狐狸,会不会扒着窗户看我写卷子?”
结果可想而知,他的文章又写得“剑走偏锋”。考题是“不患人之不己知”,别人都写“君子当修身立德,不必在意他人眼光”,他却写“人不知我,如狐居穴中,虽无人见,亦自有明月清风”——又把狐狸搬出来了。主考官看了,皱着眉头说“文虽奇,却不合时宜”,直接把他的卷子扔到了一边。蒲松龄拿着落榜通知书,站在贡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举子,心里五味杂陈:“我这狐狸,咋就不受考官待见呢?”
可他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落榜了没关系,下次再来!于是从20岁到60岁,蒲松龄前前后后考了十几次乡试,每次都背着书箱、揣着煎饼去济南,每次都满怀希望地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有一回,他都快50岁了,头发都白了一半,还跟年轻考生一起挤在号房里。旁边的小伙子见他年纪大,还劝他:“老伯,您这把年纪了,还来遭这份罪干啥?”蒲松龄叹口气,摸出怀里的小本本:“我不是为了功名,就是想看看,我这写故事的脑子,啥时候能让考官看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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