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干活时,张二狗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留意药铺里的一切。他留意周夫子看诊开方,留意伙计们处理药材,留意钱掌柜的算计,甚至留意来往的客人。
他发现,药铺里偶尔会有一些穿着体面、神色倨傲的客人,他们不买寻常草药,而是直接询问柜台后那些锁在精致木盒里的“丹丸”。那些丹丸价格贵得吓人,动辄数十甚至上百两银子,或者直接用一种淡蓝色的、蕴含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石头”结算。
那就是灵石?张二狗心中暗惊。一颗最普通的“回气丹”,就足以抵得上他和小石头不知多少年的工钱!
而钱掌柜在面对这些客人时,那副刻薄算计的嘴脸会瞬间变得谄媚无比,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取出丹丸。
世界的参差,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
同时,他也发现,周夫子在面对一些特别穷苦的病人时,常常会暗中减轻药量,或者换上几味价格稍低但疗效相近的药材,有时甚至自己贴补一些。钱掌柜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是因为周夫子的医术确实能给药铺带来名声和稳定的客源。
这天,一个猎户打扮的汉子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冲进药铺,少年腿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乌黑发紫,显然是中了某种毒物的剧毒。
“周老先生!救命!我儿子在北坡被毒蛛咬了!”猎户急得满头大汗,声音带着哭腔。
钱掌柜一看那伤口和病人的衣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显然觉得这又是一桩赔本买卖。
周夫子却立刻上前,检查伤口,面色凝重:“是黑寡妇的毒,很麻烦。”他迅速写下一个方子,递给伙计:“快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
伙计面露难色,低声道:“夫子,方子里这味‘清心草’,库里就剩一点了,是给镇守府预备的……”
钱掌柜立刻插话道:“周夫子,镇守府可是提前预定好的,这……这要是用了,那边怪罪下来……”
周夫子花白的眉毛一竖,罕见地动了怒:“是镇守府那些老爷们的滋补汤药要紧,还是一条人命要紧?!快去抓药!有什么事老夫担着!”
伙计看向钱掌柜,钱掌柜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无奈地挥了挥手。
药很快煎好,给那少年灌了下去。但效果似乎并不显着,少年依旧昏迷,伤口处的乌黑还在缓慢蔓延。
周夫子眉头紧锁,喃喃自语:“清心草年份不够,药力不足……若能有一丝冰晶粉佐入,激发药性就好了……可那东西……”
冰晶粉?张二狗心中一动。他记得自己那个世界的药理学里,似乎有类似通过微量特定成分改变主药活性的理论……但他不敢贸然开口。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那少年伤口处散发出的毒素气息,似乎与他体内灵气产生的排斥感,同那日吴老六身上的邪气有几分相似,只是微弱许多。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他体内这丝温养了数日的灵气,至纯至净,是否能……中和或者驱散这种毒素?
眼看少年气息越来越微弱,猎户几乎要跪下来,周夫子也焦急地捻着胡须。
张二狗咬了咬牙,走上前,低声道:“夫子,我……我老家有个土方,或许……或许能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这个不起眼的小杂役身上。
钱掌柜立刻呵斥:“你捣什么乱!滚一边去!”
周夫子却抬手阻止了钱掌柜,看着张二狗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竟道:“什么土方?”
张二狗心脏怦怦直跳,他知道自己在冒险。“需要……需要一点烧红的木炭,和一碗干净的温水。”
这要求古怪至极,众人都面露疑惑。
周夫子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对伙计道:“照他说的做。”
很快,东西备齐。张二狗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将一小块烧红的木炭投入温水中,刺啦一声,白汽弥漫。他假装搅拌,却在白汽的掩护下,悄然将手指深入碗中,全力调动起体内那丝细线般的灵气,努力将其逼出指尖,融入水中!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他感觉那丝气流极其不情愿离开丹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逼出微不足道的一丝,融入水中。做完这一切,他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
“把这水……滴几滴在伤口周围。”他喘着气说道,声音都有些虚浮。
周夫子疑惑地看了看那碗似乎毫无变化的水,又看了看虚弱的张二狗,最终还是亲自动手,用棉布蘸着水,小心地滴在少年发黑的伤口周围。
奇迹发生了!
那清水滴落之处,伤口周围的乌黑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淡!虽然效果不算迅猛,却清晰可见!
“有效!有效!”猎户激动地大叫起来。
周夫子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张二狗,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探究。
张二狗却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道:“大概……大概是炭火和水气起了作用……”他编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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