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行至涿郡边界,官道蜿蜒于丘陵之间。刘锦身着一袭玄青色锦袍,外罩银狐裘披风,骑在神骏的白马上,腰畔佩着一柄形制古雅的长剑。此剑名为 “锦绣” ,并非寻常饰物,乃是刘虞年少时于洛阳所得,传为前朝宫中旧物,剑身采用百炼清钢,于光线流转间隐现云纹,有“裁云镂月,锦绣天成”之说,象征着对刘锦 “前程似锦” 的深切期许。
斥候疾驰来报:“公子,前方发现一股流寇在劫掠商队。”高顺立刻看向刘锦:“公子,前方有变。是绕行避让,还是出手支援,请公子示下。”
刘锦的心猛地收紧。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他对于“战斗”的理解还停留在屏幕和想象之中。但腰间“锦绣”剑传来的沉实感与父亲的期望,以及身后数十道注视着他的目光,让他无法说出“绕行”二字。(其实想跑只是不好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清朗的声音带着决绝:“高军侯,立刻支援!我与你同去!”
“公子仁义!请紧随末将!”高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旋即厉声下令:“锋矢阵,突击!”
马蹄如雷,刘锦紧握“锦绣”,心跳如鼓。亲眼见到血腥的战场——飞溅的鲜血、倒地的尸体、凄厉的惨叫——强烈的视觉与嗅觉冲击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苍白。这绝非游戏或电影,而是真实、残酷的生死搏杀!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看准一个落单的流寇,催马上前,大喝一声,“锦绣”剑奋力劈下!那流寇惊慌举刀,“铛”的一声脆响,刘锦只觉虎口发麻,剑被荡开。这具身体的力量和原主的肌肉记忆,远不足以支撑他轻松应对亡命之徒的拼死反抗。
那流寇见刘锦衣着华贵却武艺生疏,眼中凶光毕露,嚎叫着:“哟,来了个大货!”刀锋直劈刘锦面门!刘锦凭借优于对方的马术狼狈侧闪,刀尖堪堪划过他左臂,狐裘撕裂,一股钻心疼痛传来,鲜血瞬间染红了银狐裘与锦袍。
受伤了! 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了他。那流寇得势不饶人,再次举刀欲砍。刘锦脑中一片空白,这对吗?这就要大结局了?……
千钧一发之际!
“休伤吾主!”
伴随着一声暴喝,高顺的长矛后发先至,精准地洞穿了那流寇的咽喉!矛尖带着一蓬血雨从后颈透出,那流寇的动作戛然而止,眼中凶光化为死寂,直挺挺地栽下马去。温热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鲜血溅了刘锦满脸。
噗通!
那具尸体落地的闷响,如同重锤砸在刘锦心上。他愣在马上,脸上黏腻腥甜的触感无比真实,左臂的疼痛和眼前瞬间消逝的生命,让他的肠胃剧烈痉挛,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这是我……间接造成的死亡?不,如果不是高顺,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高顺甚至来不及看他一眼,长矛一抖,已杀向另一名敌人,其勇猛与高效,与刘锦刚才的狼狈形成惨烈对比。
战斗很快在高顺的指挥下结束。高顺立刻回到刘锦身边,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染血的俊脸以及手臂上明显的伤口,眼神一凝:“公子,伤势如何?” 他迅速取出金疮药。
刘锦任由高顺帮他处理伤口,他呼出一口气,眼睛闭了闭随即仰头看向天空。
作为一个现代的灵魂对于生命是敬畏的!自己对于东汉末年的残酷只停留在那些简短的文字中,刚刚的经历让他对这些文字有了实感忍不住的手抖。
他是幸运的有着后世千年的“认知”,同样他也是不幸的,这份“认知”让他做不到对生命的漠视!
刘锦看着身边的一切,士兵们在打扫战场,有人在包扎伤口。
他埋下头用手握住佩剑,若无自保之力,在这乱世之中,便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甚至连累麾下将士!高顺能救他一次,能次次救他吗?
他看着高顺,眼神中的迷茫与后怕被一种坚定取代,声音略显沙哑:“高军侯,今日方知,匹夫之勇固然非王者之道,但手无缚鸡之力,更是取死之道!从明日起,还请军侯……不吝指点我武艺杀招!”
这一刻,来自和平年代的灵魂真正接受了这个时代的残酷法则。提升个人武力,不再是一句空话,而是用鲜血换来的、刻入骨髓的生存需求。
战斗迅速在高顺的指挥下结束,除了逃窜的,还生擒了三个受伤的流寇。高顺像拎小鸡一样将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摔在刘锦马前。那流寇吓得浑身哆嗦,不住磕头。
“好汉饶命!将军饶命啊!”
刘锦强忍着左臂伤痛和初次见血的眩晕,沉声问道:“你们是哪路人马?为何在此劫掠?”
那流寇慌忙回答:“小的…小的们不是哪路兵马,就是…就是前面黑风寨的。原本都是附近活不下去的农户,今年收成不好,官府税赋又重,实在没活路了,才跟着寨主出来讨口饭吃…” 他话语间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眼神惶恐,不似作伪。
高顺在一旁冷声道:“公子,此类情况在北地并不罕见。天灾人祸,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最终苦的都是百姓,也为这些蠹虫提供了土壤。”他的话点明了乱世民变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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