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沉倚在真皮座椅里,指尖夹着的香烟燃至尽头,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下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晦暗难测的眼神。
他看着桌面上摊开的几份文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张边缘,留下几道浅浅的折痕。
这是助理刚送来的关于那位名叫“邹月芙”的患者的全部资料,从十年前的病历记录到近期的各项检查报告,甚至连她曾经在老家医院的主治医生背景、用药明细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谢砚沉眉心微蹙,毫不犹豫地将那份病历抽出,随手丢置在一旁的桌面上。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家庭成员关系那一页,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视线在“知星”这个名字上停留了片刻,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单从这位患者的简历资料上看,谢砚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洛溪与这个中年女人,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之间会有什么特殊的交集。
还“很重要的人”。
他反复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却始终没有发现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表明邹月芙与洛溪过往的生活轨迹有任何重叠之处。
这种看似毫无关联却又莫名单方牵扯的关系,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深。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另一份标注着“知星”名字的文件上。
这上面详细记录了他生平十八年的人生轨迹,从出生证明到小学、初中的成绩单,以及自进入电竞青训营以来的所有训练记录和比赛数据。
谢砚沉修长的手指拂过少年的照片,当视线落在那张年轻的面庞上时,先前所有的疑虑似乎找到了某种模糊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
照片上的少年眉目如画,笑容清浅,带着未经世事打磨的纯粹,生的很是俊秀。
呵,有意思。
谢砚沉低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说洛溪怎么会对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中年女人如此上心,原来是有一个这么帅的儿子呀。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么这件原本就扑朔迷离的事情,此刻又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色彩。
谢砚沉唤来助理,将知星那份文件递了过去。
“去整理一份与这个人有关的音频资料,我要能清晰听见他声音的所有录音影像。”
他略微停顿,加重了语气:
“同时,查清楚这个人和萧洛溪的关系,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他们过去有没有过任何交集,是否存在隐秘的关系,事无巨细地整理出来。”
......
洛溪赶到省会中心医院时,秦林早已等在楼下,见她下车,立刻迎了上来。
男人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洛溪身旁跟着的知星,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专业。
“怎么样了?”
洛溪一边快步朝住院部走,一边开口询问,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秦林跟在她身侧,简明扼要地汇报:
“患者刚做完初步检查,由于是风湿性心脏病急性左心衰和肺水肿并发,情况比预想中复杂,目前已转入CCU重症监护室,仍在紧急抢救中,心率和血氧指标暂时稳定,但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洛溪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
“医生怎么说?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
秦林脸色凝重地摇头:
“心脏超声显示二尖瓣重度关闭不全,左心室扩大明显,射血分数已降至30%以下,且伴有肺动脉高压。
而且患者的身体基础条件较差,要彻底解决问题,必须尽快进行心脏瓣膜置换手术。
这种情况下,药物治疗效果有限,目前的抢救重点是维持循环稳定、纠正心力衰竭和肺水肿,为后续的手术治疗争取时间。”
“手术风险评估结果如何?”
洛溪瞥了一眼身旁的知星,他的嘴唇紧抿着,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在压抑的沉默中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袖口。
洛溪伸手握住少年冰凉的手指,随即转向秦林,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
秦林会意,放缓了语速,语气尽量保持平稳:
“手术风险确实存在,尤其是考虑到患者的年龄和基础病情况,不过我们已经组织了心脏外科、重症医学科、麻醉科等多学科专家进行了紧急会诊,正在制定最优化的详细手术方案。
主刀医生是咱们省心外科的权威专家张教授,同时也是全国心脏瓣膜置换领域的顶尖学者,临床经验非常丰富,由他主刀能最大程度降低手术风险。”
听到这话,知星紧绷的肩膀似乎松动了一些,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紧盯着地面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知星,你先去旁边的休息区坐一会儿,我跟秦先生去医生办公室详细了解下后续治疗方案,有任何进展我会立刻告诉你。”
洛溪轻轻拍了拍少年的手背,声音放得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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