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山林,湿气弥漫,浓云压顶,双锁山山寨显得愈发沉重压抑。
南唐少齐王李宝光负手踱步,面色铁青,寒光自眸中闪过。他听说刘金定已许配高君保,心中怒火如焚,一掌劈在案几上,茶盏碎裂。他咬牙低吼:“区区高君保,竟敢横刀夺爱!本王忍不了!”
此时,帐外悄然走进一人,正是左天鹏。此人穿着山寨制式衣甲,却眉目阴鸷,眼光游移不定。他拱手谄笑:“少王息怒,此事不可鲁莽行事。若贸然抄山,只怕打草惊蛇,亲事也就断了。”
“哼!刘金定若真心属意于我,早就下山而来,还等着我登门去求?”
左天鹏连忙说道:“她如今在山下,山中事务由她父亲刘大奈全权处理。依我之见,王爷先派人拜山送礼,光明正大求亲,先礼后兵,若对方不允,再以兵力强取,也不迟。”
李宝光眯起眼:“你讲了半天,怎么不提金定?”
左天鹏笑意更深:“少王,金定虽不在山寨,但她父亲在。父女连心,只要刘大奈落在咱们手中,金定自然要来求情。届时以亲情为饵,以王威为势,何愁她不就范?”
李宝光冷哼一声:“你倒算得清楚。那么,何时动手?”
“下半夜即可。我回寨中召集心腹,安排倒反内应;王爷再以使者身份上山递礼书,如此里应外合,轻而易举。”
说罢,左天鹏疾步下山,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他深知,金定若嫁高君保,便是他此生最恨之事。此局,不仅是为李宝光,更是为他自己雪耻翻身。
山寨偏僻角落,一座木屋灯火幽微。左天鹏推门而入,屋中坐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个鼻歪眼斜、眉粗如蚯蚓,另一个面色阴沉、嘴角有疤,正是他手下的虾米枪常海与海底蟹毛盖。
“老朋友们,”左天鹏冷笑,“发财的机会来了。”
“寨主,咱们等这一天等得头发都白了!”常海两眼放光,“这回总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破山吧?”
“当然走,”左天鹏眼中闪过狠意,“但咱们不能空手走。山寨五百喽兵、十多名头目,还有仓库里的金银细软、粮草绸缎,咱们得统统带走。投了南唐,捞个将军当当,光宗耀祖不是梦。”
“哎哟,左寨主这话说得我心里头热乎!”毛盖搓着手,“以前咱们也做过海上生意,抢粮、抢银、抢船……这些年窝在山上,吃糠咽菜,早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就是!”常海咬牙,“上次多留了点粮银,被刘大奈那个狗东西抓出来,打了二十军棍,还要撵我哥俩走。他不仁,别怪我们不义!”
左天鹏阴测测地说:“这回他若敢不应亲事,就让他死在山寨!我做威武将军,你们俩做副将,南唐赏识的是投诚者,不是守义者。记住,‘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这次咱们连本带利捞回来!”
“对!二位,”左天鹏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邪笑,“山上这些年没少进人,姑娘媳妇也不少。明日一旦事成,看哪个顺眼,带走几个陪酒作乐,不枉咱辛苦一场。”
虾米枪搓着手,眼里泛起贪光:“左寨主,这山上女人虽多,可真要说好看的,也就刘金定一个了。要不那春兰也不错。她模样俏,嘴甜会说话,识字写文。每次看她,我这心口就像猫抓似的。可惜她不在山上,否则”
左天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喜欢春兰?好说。等刘小姐进了少王爷的府,我给你讨来春兰,做你的女人。”
虾米枪一听,喜得差点把酒碗摔了:“哎呀!左寨主,真要成了,我就认你当亲爹,比我那亲爹强一百倍!”
海底蟹也不甘示弱:“寨主,那我也要个秋菊,那丫头模样俊俏,洗衣挑水都能干,最合我的心思。”
“行!”左天鹏挥了挥手,“你们一人一个,别打闹。但有一点正事第一,若是误了大计,这俩女人一个都别想!”
三人对视一眼,满是奸笑:“放心吧!这就去拉人,定叫寨主满意!”
山风卷着阴冷的气息。偏寨的烛火摇曳不定,一阵阵脚步声在黑暗中传开。虾米枪、海底蟹分头行动,把那些心怀不满的喽兵一批批叫来。银子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光,一两、二两,不多不少,却足以撩动这些人的贪心。
左天鹏坐在屋中,冷眼看着他们进进出出。他心中清楚,这山上的喽兵,大多是从饥荒中逃来的农人,被逼上山求生。也有些贪图安逸、避祸求财之徒。十个手指不齐,人心更难齐,只要他一根金线挑起,山寨必然乱作一团。
“人不得财不动心。”他低声喃喃,眼神幽暗如潭。
不多时,虾米枪进屋复命:“寨主,已经成了,愿跟我们走的有一百五十来人。个个都恨刘大奈压得狠,都说宁肯跟着您投南唐,也不想一辈子守这破山。”
“好!”左天鹏冷笑,握拳一击案几,“有这百五十人,足够掀了这老贼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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