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的大军如同盘踞在南岸的巨兽,虽未立刻扑击,但其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无时无刻的压迫。然而,与对岸官军营中日益焦躁的气氛不同,梁山控制下的区域,在经过初期的紧张和内部肃清后,反而呈现出一种异样的、井然有序的活力。
陈霄(朱贵)构想的根据地体系,第一次在实战压力下全面运转起来。
晨曦微露,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张家庄的民兵队长,原庄户汉子赵大,已经带着三十多名手持梭镖、腰挎柴刀的民兵,开始了例行的巡逻。他们不再是往日散漫的农夫,经过讲武堂下派教官的基础队列和警戒训练,又配备了梁山统一发放的简陋武器(虽简陋,却远胜农具),行动间已有了几分纪律部队的影子。
“都打起精神!眼睛放亮些!官军的探子说不准就藏在哪个沟坎里!”赵大压低声音喝道,目光警惕地扫过道路两旁的树林和农田。他胸前别着一枚木制的简易徽章,那是民兵小队长的标志,代表着责任,也承载着荣誉。
类似的场景,在梁山周边数十个大小村庄外同时上演。这些民兵或许不堪与正规军正面硬撼,但他们熟悉本地的一草一木,承担起了外围警戒、巡逻、盘查陌生面孔的任务,极大地延伸了梁山主力的感官,使其能专注于核心防线的战备和休整。
与此同时,位于梁山后山隐蔽处的工坊区,炉火日夜不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锯木声、工匠们的号子声交织成一曲忙碌的交响。在陈霄提供的标准化图纸和几位系统兑换了基础工匠技能头目的指导下,工坊的效率远超这个时代。一捆捆制式箭矢、一批批加固过的盾牌、一具具维修好的铠甲,以及更多让官军看不懂的“零件”——诸如便于组装的拒马、可折叠的壕桥构件、以及被命名为“铁蒺藜”的小型阻马刺——正以惊人的速度生产出来,然后由后勤队伍源源不断送往前线。
更让陈霄感到欣慰的是民心。减租减息、惩治恶霸、建立秩序所带来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百姓们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们懂得谁对自己好。各家各户主动将省下的口粮制成干饼,将自家的鸡蛋、菜蔬送到村口的民兵岗哨;有那熟悉水性的渔民,自发驾着小船在水泊边缘游弋,将观察到的官军船只调动情况及时报上山;甚至有几个胆大的猎户,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摸到了官军营地附近,带回了对方匠营位置和大致兵力分布的情报。
这一切,都被汇总到梁山上的参谋部(雏形)。陈霄看着沙盘上不断更新的标记和情报条,心中那份由现代知识铸就的蓝图,正与这个时代的现实一点点重合,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这一日,考验悄然降临。
呼延灼并非庸才,他深知知己知彼的重要性。在打造攻城器械的同时,他派出了麾下最精锐的一队斥候,共二十人,皆是从边军退下来的老手,擅长渗透、侦察、捕俘。他们的任务是潜入梁山控制区,抓几个“舌头”,最好是能摸清一处外围据点的布防情况。
这队斥候趁着夜色泅渡过了水泊浅滩,如同鬼魅般摸向了距离南岸最近的张家庄外围。他们行动谨慎,利用地形潜行,自认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他们刚刚接近村口三里外的林地,就被在此处设置的一处暗哨——一个藏在树上的半大少年发现了。少年是民兵家属,被安排了望哨的任务,他牢记“发现陌生身影,不接触,立即示警”的要求,熟练地拉动了一根隐蔽的藤蔓。
藤蔓连接着远处一个小木屋里的铃铛。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黎明格外刺耳。
正在附近带领民兵小队巡逻的赵大一个激灵,低吼一声:“有情况!按三号预案,散开,占住路口和制高点,吹号!”
“呜——呜——呜——”牛角号声苍凉地响起,瞬间传遍四周。
几乎是同时,驻扎在张家庄内的一队(约百人)梁山正兵,在头领“石将军”石勇的带领下,迅速披甲执锐,按照平日演练,分成数股,扼守住庄内要道和庄墙,另有一支五十人的快速反应小队,由一名副将带领,直接向号声传来的方向扑去。
那队官军斥候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迅捷,刚冲出林子,就发现前方的路口已被数十名手持梭镖、柴刀的民兵占据,虽然阵型略显松散,但人人面色紧张却坚定,依托着简单的拒马和土垒,封住了去路。两侧的土坡上,也有民兵张开了猎弓。
“冲过去!一群泥腿子,杀了便是!”斥候头目狞笑一声,拔刀便欲强冲。
就在这时,侧翼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梁山石勇在此!官军鼠辈,安敢犯境!”一声暴喝,那五十名梁山正兵如同猛虎下山,从侧翼狠狠撞入了官军斥候的队伍!
这些正兵是梁山的主力战兵,装备、训练远非民兵可比,又是以逸待劳,蓄势而发。一时间,刀光闪烁,血花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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