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国将被彻底锁死在辽东一隅,成为瓮中之鳖!
“沈川……”阿巴泰咬牙切齿,“此人不除,我大清永无宁日!”
皇太极重新坐回主位,闭目沉思。
烛火跳动,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良久,他睁开眼,眼中已无慌乱,只有帝王的决断:
“传令——”
帐内诸王齐齐躬身。
“一,大军加速回师,原本三十日路程,压缩至二十日,沿途粮草补给,由各旗自行筹措,不得延误。”
“二,飞鸽传书漠北诸部,喀尔喀车臣汗、土谢图汗、札萨克图汗,科尔沁奥巴台吉,察哈尔额哲台吉,
令其各部集结精骑,随时待命,汉军若来袭,务必阻其于漠南,绝不可让其深入漠北腹地!”
“三,遣使往鄂尔多斯,土默特等已归附鞑靼部落,严加监视,若有异动,先斩后奏。”
“四,”皇太极看向多尔衮,“十四弟,你率正白旗精锐三千,轻装简从,先行赶回盛京,
到后即刻整顿京营,补充两红旗损失,重建乌真超哈,这一次,要真正的火器精锐,不是凑数的尼堪!”
“臣弟领旨!”多尔衮抱拳。
“五,”皇太极最后看向范文程,“范先生,你拟一道国书,以朕的名义,送往燕京。”
范文程一愣:“大汗是要……”
“求和。”皇太极吐出两个字,在诸王惊愕的目光中,缓缓道,“就说,大清愿与大汉议和,划辽河为界,互不侵犯,岁贡、互市、质子,皆可商谈。”
“大汗!”豪格急道,“我大清刚破朝鲜,士气正盛,岂能向汉狗求和?!”
“你懂什么!”皇太极厉声呵斥,“这是缓兵之计,沈川若要出击漠北,必在九月秋高马肥之时,
如今已是八月半,只要拖住汉廷一个月,漠北便能做好准备!”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转冷:“况且……你以为汉廷就会答应?周延儒、陈新甲那些蠹虫,正忙着内斗,
这份国书送过去,至少能让他们吵上十天半月,这就够了。”
范文程恍然大悟,躬身道:“臣明白了,臣这就去拟文,定让汉廷那群官僚,为战和之争吵得不可开交。”
皇太极点头,挥挥手:“都去准备吧,记住,此番非寻常战事,关乎国运。若让沈川得了漠北,我大清,危矣。”
诸王贝勒肃然退下。
大帐内,只剩皇太极一人。
他重新走到地图前,手指抚过那片代表漠北的空白区域,喃喃自语:
“沈川啊沈川……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二十四岁,用兵如神,眼光毒辣……你想要的,恐怕不只是漠北吧?”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舆图上,仿佛一头困兽,正对着四周渐渐收紧的牢笼,发出无声的咆哮。
帐外,明月高悬。
清军大营中,号角声起,马蹄声急,一支支骑兵开始连夜拔营。
而在他们北方两千里外,漠南戍堡的火光彻夜不熄。
新筑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灰白的光,如巨龙脊骨,蜿蜒在阴山南麓。
沈川站在九原戍堡的最高处,望着北方漆黑的草原。
夜风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虎大威匆匆登上城墙:“侯爷,夜不收急报,盛京方向有异动,
清军主力正在加速北返,另外……漠北诸部似乎也在集结兵马。”
沈川淡淡一笑:“皇太极反应不慢。”
“那出征的计划……”
“照旧。”沈川望向北方,眼中寒光闪烁,“九月出塞,犁庭扫穴,皇太极想救?来不及了。”
他顿了顿,轻声道:“传令各部,八月底前,完成所有战备,九月朔日,祭旗出征。”
“得令!”
月光洒在草原上,一片银白。
而在那片银白之下,是无数的刀枪、战马、粮草,以及……数十万将士压抑了太久的血性与仇恨。
漠北,这片昔日埋葬了五万大汉将士的伤心地,即将迎来一场复仇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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